我没忍住掉了眼泪时,他平静看着我说:
「妈妈,我们学校一年级的小女孩,都不会这样幼稚地哭闹了。」
幼稚,哭闹。
我抽回思绪,努力冷静开口:
「我记得我走的那天,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」
裴渊的声音,变得难以置信:「难道你真要离婚?
「离婚手续那也得你回来办,你到底什么时候,才能不这样意气用事?」
身旁有小孩拉了拉我的衣角。
我摸了摸孩子的头,再淡声:
「手续我已经全权委托给张律师了,该签字的我也签过了。
「张律师说,已经跟你联系。
「如果没别的事,请不要再打扰我。」
有家长已经来了校门外,等着签字接孩子。
我伸手要挂断电话。
那边却突然传来,男孩有些别扭而不悦的声音。
带着和裴渊如出一辙的冷淡:「那我呢?」
我伸向手机屏幕的手指,在猝然间僵住。
心口涌起一阵细密刺痛。
半晌后,我还是没再回应,挂断了电话。
关于裴思言的抚养权,无论我想不想要,都不可能轮到我的头上。
何况如今他已经十四岁,考入了海市最好大学的少年班,个头逼近一米八。
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智商和学识。
裴家给了他单独的房子,最好的保姆,不限额的黑卡。
他早不是那个需要我抚养照顾的孩子了。
挂了电话。
我领着一群孩子,一个个交给签了字的家长。
临近傍时,下起了大雨,还有三个孩子没被领走,家长也联系不上。
村里偏僻,年轻人几乎都出远门工作了。
留下来照看孩子的,十有八九是年纪大了的老人。
记性不好,不会用手机,各种缘由。
隔三差五,就会有孩子没人接,只能自己走回家。
但大雨天不安全,我跟校方打了招呼后,将孩子先领去了我家。
我爸开了大货车来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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